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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歌”与“歌”,皆是民族魂

      ◎王煌

      老舍笔下艺人能唱,但“开不了口”,艾青不能歌,却“嘶哑”也要放声。同是炮火中的1938,不同的心境,其实都道出了共同的心声,让我们看到了前辈们“戴着镣铐也要跳舞”,也正如穆旦所说的“带着血色的双手也要拥抱希望”。“不歌”与“歌”,看似矛盾,实则是民族魂在苦难熔炉中锻造出的利剑,直破苍穹。

      当巨大的伤痛如夜幕降临,人总会害怕“伸手不见五指”,选择默不作声。鲁迅先生曾慨叹:“当我沉默着的时候,我觉得充实。”方宝庆面对挨饿受冻的孩子,艺术之喉被现实之痛紧紧包裹,无法歌唱。这种“不歌”,其实是,心灵深处的积蓄,恰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沉寂,只等“无声处响惊雷”。

      然而,幽深的山谷也有鸟儿的破晓啼鸣。诗圣杜甫在国家动荡中写下“感时花溅泪”,读者泣下。艾青成为嘶哑歌唱的鸟,正是至暗时刻发出的宣言。恰如贝多芬双耳失聪后,仍能谱写交响曲乐章,实现了无声向有声的飞跃。这种“歌”,则是禁锢中昂起的“高傲的头颅”。

      当“不歌”的深潜与“歌”的喷薄交织,微弱的个体也淬炼出了不朽的民族魂。方宝庆的无声翻腾与艾青的嘶哑放歌,如车之双轮,鸟之双翼:无声时,含蓄力量;爆发时,奋力呐喊。迎接他们的,他们期待的,都是一个从疮痍中“已经起来”的“充满希望”的民族。

      当代青年,立于时代潮头,既需有方宝庆式“不歌”的沉潜,在默默扎根中积蓄千钧;也需有艾青式“歌”之勇毅,以青春之声穿透迷雾。从抗疫中平凡英雄的无声坚守,到扶贫路上青年干部带泥的足迹,都是我们前行的动力,让我们将个体微光汇入民族星河,以沉潜守护希望,以嘹亮唤醒黎明。

      一言以蔽之,前辈以“不歌”涵养千钧,以“歌”迸发力量。那面对饥儿哽咽的喉头与嘶哑的歌声,都是民族魂最深沉的存在。纵使镣铐加身,“民族”舞步也能轻盈;纵使双手染血,亦要拥抱缓缓升起的“民族”晨光。这“不歌”与“歌”的交响,“不歌”是为了更好地“歌”,“歌”是因为不得“不歌”,而这一切,不正都是为了“民族起来”,这不正是华夏血脉长河里奔涌向前的生命最强音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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