◎黄珂岚

大年二十九，除夕，在姑姑们数次电话的催促下，我们一家回到村里，幢幢房舍错落有致地点缀在山水之间，宽敞平坦的村级水泥路延伸到每家每户门口。

我见到了连续两年因为疫情没回家过年的表姐，家里门上贴好了“福”字，过年的屋子里有炭火滋滋烧得旺盛的味道，夹杂着悬挂在厨房里的腊肉和准备年夜饭的烟火气。

“总说年味淡了，我看是现在生活好了，新衣服随时都可以买，想吃什么就点外卖，没有什么‘过年才能吃’。”一家人在欢声笑语中忙碌着，尽力还原记忆中“年”的样子，找回过年的味道。

今年村子的年夜饭有点与众不同，是串着吃的。各家各户的村民们一起，登门送礼物、发红包，给村里的一些长者拜年。年夜饭上，乡亲们交流着，畅想着美好的未来。小朋友们一手拿着小老虎挂件，一手拿着大人们送的红包，别提有多兴奋了。吃上几口农家菜，说几句真诚的祝福语。美酒、美食、美好的祝福声，人们的年夜饭越吃越美；花香、肉香、春联的翰墨香，人们的年夜饭越吃越香。

年夜饭过后，家门口的农民公园、篮球场、网球场上，村民们散步、休闲、跳舞、打球。“过年，热闹就完事儿了！”和记忆中一样，大孩子、小孩子、半大孩子都排成队，过来向父亲讨红包。一个孩子走过去，手里的红包少一个，心里的幸福却多了一分。

跨过零点，如期的、突然的鞭炮声此起彼伏，让人清醒，也莫名地振奋。经历了团聚不易的2020和2021，我们似乎找回了过年的感觉，更加珍惜眼前的团聚，更期盼着下次“聚一聚”的计划别再被什么阻拦。

“共欢新故岁，迎送一宵中。”生活在变，环境在变，思维在变，但节日的仪式感没有变，对团圆的期盼没有变，流淌在血脉里的文化基因也没有变。年味不减，温情不减，历久弥香。